真实故事:他,一生悲苦,晚年被儿子媳妇逼得寻了短见

发布者:暗是睡着的光 2023-3-29 15:52

文/寒江

全文共2644字

良叔是在冬夜里走的。

一瓶浑浊刺鼻的农药,将他悲苦的生命,永远定格在了六十二岁。

葬礼上,儿子媳妇们伏地痛哭,高声呼嚎着“我的爹啊,我的爹啊”。

其状,不知情者,还以为这个个都是孝子贤孙!

村里人皆知,良叔是被逼死的。

被自己的孩子,一步步逼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
然后,毫无眷恋地饮下农药,离开这个让他伤透了心的人世……

1

良叔是个苦命的人。

他十岁丧父,母亲绝情地丢下他跟哥哥,一走了之。

良叔的哥哥,一个比他年长十二岁的汉子。在母亲走后的第三年,娶了隔壁村一跛脚的女子为妻。

嫂子刚进家门,就对良叔约法三章,桩桩件件,苛刻至极。

良叔虽觉委屈,可为了不让哥哥为难,只好眼含热泪,过活着委屈巴巴的寄人篱下的日子。

良叔没日没夜地干活,吃最少的饭,穿最破的衣,却干着家里最重的活。

小小年纪,脊背就被折腾得弯如五十好几的老汉。

哥哥瞧着心疼,背地里没少暗暗拉着良叔的糙手抹泪。

可他却不敢提半个不字。媳妇嘴利心硬手狠,一言不合,轻则谩骂,重则殴打。

他不得不看着媳妇的眼色行事。

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,足足熬了十年,随着村南那间土坯房子的落成,良叔终于脱离苦海。

院子是他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,雇人垒就的。

房子盖成后的第二天,一大早,他就扛着早就打点好的铺盖,离开了嫂子家。

他步履坚定,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
2

有了房子,避风挡雨是可以了,但要想填饱肚子,还得有地。

那时,他名下的土地,已被嫂子唆使大哥给霸占了。

良叔不愿因为土地之事让哥哥难做人,便只身前往村后的山坡,开荒地,种庄稼。

第一年的种子,是借来的。

山地贫瘠,庄稼娇贵,为了伺候好那一垄垄的苗子,良叔没少花费气力。

除草,挑水,施肥,打虫。秋季,还算丰收。

除却借来的种子,家里那口大缸里,存下了大半缸粮食。

那会儿,为了置办家里的物什,良叔从不舍得歇息片刻。

农闲了,他就带着蛇皮袋子进山,挖草药,打野货。

风餐露宿,经常一去两三天不见回来。

草药,一摊摊地晾晒在院子的空地上。

野货,他从不舍得吃,都是用竹筐子装了,背到镇上去卖。

那里,有不少喜欢这些山珍野味的吃客。他们舍得花大价钱。

至于草药,每月都有药商上门来收。价格给得公道,他不用去镇上挨个儿药铺去问,也不用好言去求人收。

草药和野货,换成了一张张毛票。毛票又变成了一件件家具。

木床,桌子,椅子,柜子。慢慢地都来了。

不出两年,家里就被各种东西堆得满满当当,俨然有个家的样子了。

3

像样的家有了,媳妇也就不远了。

良叔用两瓶好酒、一条好烟,请村里的媒婆帮他介绍对象。

媒婆得了好处,喜不自胜,一番“奔走呼号”,良叔的姻缘来了。

那是三里地外一屠夫的女儿。

人长得一般,但性格温婉,说话轻声细语,像是燕子呢喃。

姑娘说,她不求别的,只求男人上进,会过日子。

良叔恰好是这样的人。于是,二人结成了眷侣。

在那间寒碜的土坯屋子里,女人给良叔生下了两个儿子。

儿子生养得白白胖胖,可她却一日日枯瘦下去。

不知服下了多少中药,也去镇上的医院瞧了,女人还是倒了。

身上的病,就像寒冬的风,将女人那弱不禁风的病体撼得摇摇晃晃。

小儿子刚学会走路那年,女人走了。

遵照女人的遗愿,良叔将她葬在了村后山上的一棵柏树下面。

她说,这样良叔每次上山采药时,累了,就可以找她说说话了。

她还说,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家里屋顶上冒出来的烟气了。

说这话时,女人泪水涟涟。她不舍得离开。

可她还是离开了。

4

女人走了后,街坊们劝良叔说,你还年轻,该再找个女人。

良叔谢绝了大伙的好意,一个人肩挑大梁,心中暗暗发狠,一定要将两个儿子养大成人。

不对,养大成人还不够,还得成才。

可孩子却不是省心的主儿。大的顽劣,小的淘气。

良叔好言劝过,荆条也抽过,可孩子还是一副不上进的混账模样。

后来,良叔死心了,任由他们了。

大儿子二十三岁那年,良叔帮他成了家。

房子是新盖的,三间红砖房子。这几乎掏尽了良叔的家底。

两年后,良叔又咬牙帮小儿子盖了三间房子。

那时,彩礼已经水涨船高,为了凑齐这笔款子,良叔四处求告,这才没耽误孩子的婚事。

孩子成家了,他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。

小儿子婚后第二天,良叔就挎着篮子,带着纸钱,上山去看女人了。

坐在柏树下,良叔望着那个爬满青草的坟冢,泣不成声。

那晚,良叔喝得酩酊大醉。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,他才穿衣下地。

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睡懒觉,一次痛快的懒觉。

5

本以为孩子都成家了,他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。

在梦里,他无数次看到自己乐呵呵地过着含饴弄孙的逍遥日子。

在山间崎岖的小道上,他背着手走在前头,孙子孙女一蹦一跳地跟在后头……

这只是他的幻想。

两个儿媳,天生死敌、互相不对付不说,而且个个性子刁钻蛮横,在家里那叫一个横行无忌。

儿子皆是软蛋,在外还像个人,一旦回家,大气不敢出,俨然太监见了皇帝。

那会儿,村里已陆续有人在镇上买楼。两个儿媳瞧着眼热,天天缠磨儿子。

儿子没啥手艺,靠天吃饭,自然捉襟见肘,纷纷将主意打到了良叔身上。

良叔也曾想着不管孩子,能够帮着两人成家,他已经“仁至义尽”了。

可天下当爹的,哪有不宠爱孩子的!看着儿子在媳妇面前受气,他于心不忍。

于是,他又开始没日没夜进山挖草药,打野货。比当年给自己添置家什,还要辛苦,还要费心。

草药越来越少,野货越来越难抓。良叔忙活一天,时常颗粒无收。

一日,大儿子又来家里闲坐。说是闲坐,其实是来要钱。

良叔可怜兮兮地说,我都这般老了,买房的钱,别指望我这一个孤老头子了。

话没说完,大儿子就走了,迈出大门前,狠狠地踢了一脚挡门的狗。

狗夹着尾巴哀嚎着跑了。

第二天,小儿子来了。他比大哥的态度更差,一见良叔掏不出钱来,直接摔破了手中的瓷碗。

大大小小的碎片,散落一地,就像良叔那颗被伤透了的心。

小儿子走后,两个儿媳也陆续来闹过。

她们哭着,喊着,骂着,威胁着,将家里闹腾得乌烟瘴气。

全程,良叔一言不发,始终阴沉着脸。

儿媳闹够了,走了。土坯院子里,只剩下良叔,还有那条被吓坏了的黄狗。

那晚,良叔将家里的狗牵到侄子家,嘱咐他好生照看。

侄子问他,要出远门吗?

良叔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。

回到家后,他披着夜幕,拎着一瓶农药上了山。

在女人的坟前,拧开农药,一饮而尽。

两天后,他才被上山的一村民发现。那时,他已被山上的野兽给啃烂了右脸和前胸。

事后,两个儿子厚葬了良叔。不知是良心有愧,还是为了排场。

在葬礼上,儿子儿媳没少眼洒热泪,呜呜咽咽,如同肝肠寸断的孝子。

——END——

#乡土散文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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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
寒江,男,90后,江苏徐州人,车站工作人员。工作之余,喜好舞文弄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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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情感学院院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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