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耳东东
本文声明:本文为短篇小说，内容纯属虚构，请理性观看
前言
1981年，当时我觉得自己还年轻，并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。没想到舅妈说什么都要让我和她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结婚，还一直跟我说：“你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的。”
但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舅妈的意思，但是我实在难以推脱，还是不情愿的结婚了。
结婚后的生活非常平静，并没有舅妈说的那样夸张，但是没想到在十年之后，我却非常感谢舅妈的这一“安排”。
01
那时候我刚二十出头，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梦想，憧憬着未来。
记得那时我刚从县城的工厂工作回来，忙着挣点钱，想着先闯几年，等把日子过得宽裕点，再考虑成家立业的事儿。
父母每次提到婚姻，老是给我看一些亲戚的姑娘，叫我见见面。我当然是不愿意的。我心想这才什么年纪啊，怎么就开始催着结婚了？我想着自己有大把的时间，结婚这事儿可以慢慢来。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，家里人都在催，别拖太久。”妈妈有一天忽然这么说。
我有些不耐烦：“妈，我现在工作忙，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。”但是妈妈还是不依不饶，一边忙着做饭一边说：“你工作虽然忙，可是别忘了，婚姻是人生大事，不能随便。”
我心想婚姻大事？我才不信这些呢。结婚这事儿，根本不算急事。
但是家里人哪能听我这话呢，特别是我妈，催了好久，甚至还不时给我看一些她认为合适的姑娘照片，打电话催我见见面。
“你见见陈咏卓嘛，她是咱们舅妈家远房亲戚，性格好，长得也不差……”我妈说得热火朝天。
“我见见干嘛？妈，别再给我找这些了。”我没好气地答道。可是无论我怎么推脱，家里人总有办法把我拉到人家家里。
我记得有一天，妈硬是拉着我一起去舅妈家，说是去看看她的“远房亲戚”——陈咏卓。起初我真的很不情愿，心里想着“又是见一个姑娘，了了事罢了”，不过也没法拒绝妈妈。
到了舅妈家见到那个陈咏卓时，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“哇，这么漂亮”的感觉，她长得挺文静，面容清秀，气质上倒也不差，但也并没有让我心动的感觉。
她正在院子里忙着扫落叶，看起来不像是个“有很多花样”的姑娘，而是那种传统的、看起来老实又实在的女孩。
“你就是昊哥吧？我叫陈咏卓。”她声音很轻，笑了笑。“嗯，你好。”我点点头，随便打了个招呼。
然后就是有些尴尬的沉默，说实话，我不太喜欢这种见面方式，感觉好像被安排了一样，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有点选择权，自己决定结婚对象，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被推来推去的。
不过我还得保持礼貌，于是我和她聊了几句，她问我工作怎么样，家里都有什么人，我也简单回答了几句。
聊着聊着我发现她其实也挺有意思的，虽然不太说话，但她的笑容很真诚，话题也挺轻松。
最让我有点意外的是，她居然还喜欢看书，我们聊到了我喜欢的一些书籍，虽然我们读的书不一样，但聊起这些我突然发现我们有了共同话题。
这让我有些意外，通常我和别人见面时，很少能聊得这么自然，尤其是第一次见面。更意外的是，我竟然开始对这个姑娘有了些许的好感。她虽然安静，不像某些女孩子那样高调，但却很真诚，甚至有些让我觉得她不像是那种“外人”，反而让我有种很舒服的感觉。
谈话进行得还算顺利，大家没有觉得尴尬，气氛也渐渐轻松了起来。只是我始终觉得，我和她之间还是隔着某种无法跨越的距离，毕竟我们不过才第一次见面，婚姻这种事，又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的事。
当时家里的人显然看出我和她聊得还算愉快，父母就忙不迭地打算为我定下婚事。我
本来还想着这不算什么，顶多不过是个见面的事，大家聊了聊就算了。可没想到，妈妈居然一口气把婚事给安排了。
“你们两个挺合适的，咱们家就这么定了。”妈妈突然对我说。“妈，等等……”我有些愣住了，“这事儿还得考虑考虑吧？”
虽然心里很不情愿，但我知道我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，尤其是家里人已经这样决定了。那时的社会风气就是父母主婚，我也没办法反抗。
陈咏卓当时没什么表情，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，好像她早就接受了这一切。其实她心里怎么想的，我并不清楚，但从她的言行来看，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反感的情绪。她的反应让我心里有些复杂，但也没想太多，毕竟婚事已经定下来了。
“既然大家都这么安排了，那就这样吧。”我只得顺从地说。
接下来婚礼很快就定了下来，陈咏卓家里人也都忙得不可开交，我和她就这么匆匆忙忙地开始了这段婚姻。
其实我们心里很清楚，这并不是我们理想中的婚姻，我不过是接受了父母安排的选择，而陈咏卓，或许也是如此。
但也正是这段婚姻，渐渐让我开始理解，婚姻并非只是激情和浪漫，更多的是责任、理解与包容。
02
婚礼过后生活依旧照常，陈咏卓也成了我家的一员，我记得刚开始住在一起的时候，心里其实挺别扭的。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，既不像恋人，也不像完全的陌生人，更多的是一种彼此的适应和磨合。
记得婚后不久，我就感到生活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，每天照常上班，下班回家，吃饭，睡觉，偶尔帮忙做点家务。
陈咏卓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热情的样子，她就是安安静静地照顾家里，做着她该做的事情。看她那样子，也不像是在抱怨什么，反而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但是陈咏卓也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缠着我，要求我对她怎么样，她倒是很安静，很有耐心地对待着这段婚姻，似乎从一开始，她就没有反抗过什么，也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方式去改变这段关系。
最开始我也没觉得有太大的问题，毕竟婚姻对于我来说，更多的是“责任”和“义务”而非“激情”与“甜蜜”。每天都像在完成一项任务，过日子也就这样了。然而有一天，事情发生了变化。
那天我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，心情特别烦躁，回家后刚一进门，我就看到陈咏卓正在厨房忙着做饭。
厨房里弥漫着一股香味，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，她这几天做的饭菜，总是让我有些不好接受，尤其是有一次做了红烧肉，我吃了几口就觉得不对劲，味道太咸了。
“今天做的是什么？”我问她，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满。她停下手里的活，转头看着我，然后说：“今天做了点蒸鱼和青菜，今天想换换口味。”
“嗯，”我点点头，心里却没打算好好回应她。只是觉得这些饭菜做得没什么特别的味道，实在是吃不下去。
陈咏卓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高兴，但她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安静地把饭菜端到桌上，晚饭时，我拿起筷子，不自觉地把蒸鱼夹到碗里，虽然心里有些不满，但还是把它吃了下去。
她默默地看着我吃，一句话都没说。吃着吃着，突然我发现那道鱼的味道不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，反而有种清新的味道，鱼肉很嫩，口感不错，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，抬头看向陈咏卓。
“你做的这道鱼，挺好吃的。”我有些尴尬地说。听到我的话，她只是微微笑了笑。
吃完饭后，我心里有些不安，开始反思自己对她的态度。确实从结婚以来，我一直没怎么主动关心过她，也没有在这段婚姻里投入过多的感情。
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生活中的配角，甚至有时心里还抱怨她不够“活跃”，让我们这段婚姻显得那么平淡。
而她呢，她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特别的感动，却始终如一地坚持着对这个家的照顾，从不抱怨，甚至像个安静的影子，在背后默默奉献。
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想了很多事情，陈咏卓和我之间，似乎并不是缺少什么，而是我自己没有去用心发现她的好。
婚姻是两个相互依赖的人在一起生活，但我却一直在不自觉地忽视她，甚至觉得她有些无趣。可事实是她的沉默、她的认真、她的孝顺，反而让我慢慢意识到这段婚姻中她的付出。
那晚我决定做些改变，第二天一大早，我主动起床去做早饭，虽然做得不太好，但我心里想着，得弥补一下对她的冷淡。
“今天早上我来做早餐。”我说。陈咏卓看了我一眼，似乎有些吃惊，但没有多说什么，她只是微笑着点点头，然后把手头的活儿交给我。
她没有质疑，也没有指责，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我的改变。我知道她并不是没有感受到我这些年的冷淡，但她却总是耐心地等着我，也没有强迫我去改变。
从那时起我开始尝试着去关心她，去了解她的想法，去体会她的感受。
我们开始一起聊家里的事情，聊未来的规划，聊她的兴趣爱好。虽然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很多共同的话题，但至少，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互动。
渐渐地我发现陈咏卓其实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，她对家的照顾，对父母的孝顺，甚至对我不太热情的态度，她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，而不急于改变我什么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渐渐开始对这段婚姻有了更多的认同感。
03
时间过得飞快，转眼间和陈咏卓结婚已经十年了，这十年回过头来看，虽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，但却是我人生中最充实、最有意义的一段日子。
记得刚结婚那会儿，我总觉得这段婚姻就是个安排，更多的是责任，像是把两个陌生人强行放在一起，去适应、去磨合。
其实我并没有想过会对这段关系投入太多感情，更多的只是想着做完该做的事。陈咏卓那么安静，那么耐心，在我眼里，似乎就是一个无聊的陪伴者，那时的我，确实有些冷漠，也有些不理解她的好。
但这些年随着日子的推移，我逐渐改变了我的看法，尤其是家里父母老了，孩子还小，生活的琐事越来越多，而陈咏卓的坚韧和细心，却成了我不可忽视的依靠。
记得那年春天，我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，身体状况非常差，卧床不起。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我的肩上。那段日子，我几乎是两头跑，一边照顾母亲，一边还得处理工作的事。
整个人忙得像个陀螺，头晕脑胀，心里其实很焦虑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每次我回到家，都觉得家里一片混乱，母亲需要照顾，孩子还要上学，而家里的一切都需要有人去处理。那段日子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。
而在那个时候，陈咏卓却默默地承担了所有的责任，她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压力，而是主动承担了很多家里的重担，几乎在没有任何抱怨的情况下，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。
孩子的学校，家里的饭菜，甚至父母的看护，她总是安排得妥妥当当，不动声色地照顾着这一切。
有一天我在工作结束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，通知我母亲的病情加重了，我心里一紧，急匆匆地赶回家。
到家的时候陈咏卓已经把母亲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，还把所有的药物和治疗仪器都准备好了，甚至她还找了附近的医生来看病。
她坐在母亲的床边，轻声和母亲说话，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耐心。这一幕让我突然有些愣住。
我以前总觉得她只是一个安静的妻子，像个陪伴者，但此刻，我突然明白了她是多么地细心、多么地负责任，默默地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。
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。她没有让我承担太多的压力，而是自己主动扛起了责任，默默地为我们这个家庭撑起了半片天。
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有时间好好休息，白天在医院忙，晚上回家还要照顾母亲。家里的压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，而陈咏卓依然如常，做好自己的事情，帮我分担。
甚至她还主动去请了一些阿姨来帮忙照顾孩子和家务，让我能更专心地处理母亲的事情。她那时候虽然很少说话，但每次看到她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。
而我也真的开始意识到，如果没有她，我可能早就崩溃了。那些年，我一直忽略她的存在，总觉得她过得平淡、无趣，但我从来没意识到，她默默承担着那么多，是家里不可或缺的支柱。
母亲终于慢慢恢复了，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转，但至少已经能自己走动了。家里的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。
那段艰难的时光过去后，我回想起来才发现，原来陈咏卓早就把家里的一切照顾得井井有条。她那种不张扬的温柔，那种默默承担责任的态度，才是我一直在缺乏的品质。
十年后的今天，我终于能够坦然地说：“我感谢舅妈，感谢她让我们走到一起。”
如果不是她的安排，我和陈咏卓也许永远不会有今天的默契与理解。
舅妈做的这件事，看似简单，却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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