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去超市,看到琳琅满目的食品,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,估计是条件反射吧。
走到副食区,陈列在柜子里面的那层白白的雪枣,格外吸引人。隔着玻璃就能闻到那种甜蜜的味道,忍不住买了几斤回来。
雪枣是一种传统名点,用糯米、面粉、白糖等材料制成。酥脆、入口即化。
现在的孩子们,对于“雪枣”这种食品或许已经很陌生了。
记得小时候嘴馋,总喜欢用嘴巴舔雪枣外面的那层白色的糖衣。
趁大人们下地干活时候,我们偷偷地溜进奶奶的房间,把靠墙角的柜子打开,依稀可见里面摆满了各式小瓷坛。
靠柜角边的坛子一定装的是猪油,中间坛子里放的是红糖,还有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也放在柜子里。
屋子很暗,要摸索好长时间才能把装雪枣的坛子拿出来。
那时候物质匮乏,只有过年的时侯,大人们才把这些糕点拿出来吃,而我们小孩才不管呢。
打开瓷坛,拿出一根雪枣,轻轻咬上一口,香甜、入口即化,中间金黄色的油炸部分酥脆酥脆的。那甜蜜的味道在嘴巴里流动,不知不觉地肚子就饱了。
最后,嘴角周围的那层白糖衣一定会出卖我们,不用问,大人们一回来就发现了我们在家偷吃了东西。
等到奶奶一双小脚走进房间时,我们早就溜出去了。
那时的我们,简单而纯粹,几根松软可口的雪枣就可以温暖一个冬天。
四季的美景轮流交替,而我却更钟情于秋季。
一阵秋风飘过,屋后面的山顶就会落下一层厚厚的落叶。第二天,我们就不会四处寻找柴火煮饭了,因为山上的落叶、松果子,就够我们一周的柴火了。
秋收的季节,农村到处可见红了皮的柿子挂在枝头;田间种植的大片花生时不时地冒出几颗,还有对面山头的那一片板栗园,都是孩子们放学以后伸长脖子张望的地方。
记得一个周五下午,我们几个孩子放学了,路过隔壁胡二妈家时,发现她家的大门虚掩着,似乎没人在家。
旁边不知是谁还故意叫了几声,看着无人应答,我们的胆子就更大了些。
她家门口晒着的那一地花生,一直是我们心心念念的。
那些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花生,圆鼓鼓的,颗颗饱满。在太阳光的照耀下,如同那金豆子一样闪闪发光。
有的上面还留着几片叶子,我们几个,一人手里抓着一大把,来不及把花生上面的泥土抖落干净,就开始往嘴巴胡塞。
刚刚入口的花生,还有几分苦涩,再后来就是越嚼越香,等到那丝丝清甜充盈着整个口腔时,我们已记不清吃进去了多少花生。
吃着正忘形的时候,旁边的小孩喊了了一句:
“胡二妈回来啦”。
怎么办?毕竟我们都还是几个孩子,大家一个个吓懵了,站在那里不敢说话。
“你们这些孩子,看看你们的嘴巴,就知道你们吃了什么,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这些馋孩子。”
胡二妈一边说,一边去后面找木棍去了。而我们站在那里,迟迟不见她的身影,最后发现她不过就是只打雷不下雨罢了,慢慢地也不再害怕了。最后一路疯跑回到家里。
“麻胖子,红帐子,里面住着个白胖子”。从那以后,上学路过胡二妈家门口时,我们一群孩子们总会喊上这几句。
胡二妈并没有因为我们偷吃了她家的花生而记恨我们,而是每次到了落花生的季节,总会跟左邻右舍送上一些。
现在发现,儿时发生的一些趣事,成长路上遇见的一些人,早已在心中播下了良善的种子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那些散落的时光,有的已经封存,但有些记忆却被时间的冲刷后而变得更加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