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则,六七岁时,我是房前屋后邻居家这群小孩子的头。说"这群",其实也就四五个人,不过也算手底下有兵,所以经常和村里另一帮小孩干架。有次又干架起来了,那边人多形势有点不利,情急之下从家里抄起压床的铁杆子(老物件)。一看我手里有真家伙,对方马上怂了,我得意之下拿起铁杆向地下一杵,听到哎哟一声,铁杆子把堂弟的脚面捅肿起个大包。两边战斗应声结束,我灰溜溜回到家里,大人已经知道我闯祸了,揪着我的耳朵让拿瓶桔子罐头去堂弟家赔礼。
二则,小时候不怕高,经常爬树摘果子、捅鸟窝。有年夏天在堂叔家的院子里,一棵树上发现有知了,两三个人约好猜丁壳输的爬树去抓。自然我运气稍差些,等爬到一半,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马蜂,对着两只眼睛中间位叮了一口。没多久眼睛便肿得睁不开了,又是灰溜溜回家告诉大人。母亲帮我拔了马蜂尾的针,去找邻居的嫂子(按年龄我要喊嫂子,按辈份她要喊我叔),她刚生孩子不久有奶水,母亲让她帮忙挤些乳汁在我被叮的地方,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上医院一说,都是些偏方来对付。此后一个多星期额头肿得像馒头,还不得不上学,被同学嘲笑就算了,被校长看到后也挨了一顿骂,从此见到马蜂躲得远远的。
差不多肿这样子
三则,小时爱玩火,身上不离火柴,白天玩火晚上尿床。有回秋天独自去外婆家,路过村里的自留山,山路边的野草已经枯黄,心痒之下拿出火柴点着了几处。离开时还都只是冒烟的小火堆,等从外婆家回来,已经烧着了半座山,幸好只是荒山荒草没有树,隔壁村有大人看到,赶来把火扑灭了。我知道闯祸,默不作声灰溜溜偷摸回家,大人已经拿着竹条子站在门口等着,自然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,疼得几天不能好好走路。过了几天不疼了,又是偷拿家里的火柴出门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