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灵感来源于我国明清时期的民间杂谈。
明朝嘉靖年间,在山东济宁的一个小镇上,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大财主,名叫魏通。他不仅万贯家财,还以贪得无厌、好色如命而闻名于世。尽管家中已有众多妻妾,魏通却仍然不满足,整天在外寻花问柳,肆意玩弄女性。
最近,魏通又看上了一个新目标,那就是小酒馆老板赵大贾的妻子梅香。梅香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,她温婉贤淑,明媚皓齿,让魏通一见倾心。他心生邪念,想要霸占梅香,以满足自己的私欲。
魏通仗着自己是赵大贾的房东,经常以各种理由来酒馆喝酒,借机多看梅香几眼。他那张肥厚的脸上总是挂着狡黠的微笑,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欲望。他的心,就像那暗潮涌动的江水,看似平静,实则汹涌澎湃。
这一天,夜色渐近,酒馆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。就在这时,魏通走进了小酒馆。他身穿绫罗绸缎,腰间挂着一块沉甸甸的银牌,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势的人。他的目光在酒馆里四处游走,最后落在了梅香身上。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。
见房东驾到,赵大贾立刻迎上前去热情招待。魏通看也不看他,点了一壶桂花酿,几个小酒小菜,就坐着自斟自饮。
梅香在酒馆里里外外的忙活,脸上始终挂着微笑。她利落地为客人送上酒菜,又时不时与赵大贾交谈几句。尽管她不曾注意到魏通的目光,但这个魏通的视线却一直盯在梅香身上。他越看越觉得梅香美丽动人,心中的邪念也变得越加躁动不安。
魏通放下手中的酒杯,轻咳了一声,试图引起梅香的注意。但梅香正忙着为其他客人上菜,并没有理会他。魏通见状,心生不悦,但又不好对梅香发作,便唤来赵大贾。
赵大贾来到魏通的身边,殷勤地问道:“魏老爷,您有何吩咐?”
魏通抬起眼皮,瞥了赵大贾一眼。
这赵大贾穷得叮当响,又相貌平平,也不知道梅香到底喜欢他什么。
他先抿了一口酒,然后问赵大贾,和梅香成亲多久了。
赵大贾不知魏通打听这个干什么,但还诚实的回答,刚满三年。
魏通又问,怎么成亲这么久还不见有孩子。
赵大贾苦笑,说他们家里实在贫穷,开这个小酒馆也是想多赚些钱,尽快要个孩子。
就在说话间,梅香正好从厨房里出来。
她手上端着一盘刚炸好的花生米,径直走向坐在魏通斜对面的那桌客人,恭敬地将菜品递了过去。
望着梅香纤细的腰肢,魏通觉得自己实在是等不下去了。
他抬起头,盯着赵大贾,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微笑。
“赵大贾,我知道你家贫,这样吧,为了让你和梅香过上安稳日子,我愿意出三十两银子,只要你同意让我与梅香共度一宵。” 魏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阴狠,仿佛一条毒蛇在吐着蛇信。
赵大贾听到这话,原本还微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难怪当初租赁这家铺子的时候,魏通的报价那么低,而且之后总是来他们这个小店喝酒。原来,他早就打上了自己妻子的主意。
赵大贾瞪着魏通,双拳紧握,恨不得将这个无耻的财主痛打一顿。
然而他知道,自己不能冲动行事。他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魏老爷,我赵大贾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,但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妻子。请您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!” 赵大贾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,那是愤怒与无助交织的情绪。
魏通听了,肥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。他心中暗道,这个赵大贾虽然嘴上硬,但实际上还不是想要点好处。看来,对付这种人,还是得用点狠招才行。
想到这,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,在赵大贾面前晃了晃,他相信银票上的数字足以让这个穷困潦倒的小酒馆老板心动。
“赵大贾,这可是五十两银票,只要你同意让我与梅香共度一宵,这银票就是你的了。到时候你们开一家大酒铺,不愁吃不愁穿,若是以后真生了孩子我也可以帮衬你们。” 魏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劝诱,仿佛在告诉赵大贾,他可不在乎什么道义与良心,只在乎自己的欲望能否得到满足。
赵大贾的拳头紧握,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。他的心中怒火中烧,就想对魏通动手。
但是,他突然注意到妻子站在厨房门口,正向这边张望。
赵大贾告诉自己不能冲动,否则打了人吃了官司,梅香也会被牵连进来。
于是他尽量压制心中的怒火,对魏通说:“魏老爷,我虽然穷,但我穷的有骨气。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见赵大贾如此坚决,魏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。他心中暗道,这个赵大贾还真是不识好歹。看来,得想个办法让他屈服才行。
第二天一早,赵大贾和梅香正在屋中吃早饭。
突然,门外传来了阵阵马蹄声。几个身着官服的捕快骑着高头大马冲进了屋中。为首的一位捕快高声喝道:“谁是赵大贾和梅香?”
赵大贾和梅香都吃了一惊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他们赶紧上前答道:“我们就是。”
那捕快拿出一张公文,展开之后说道:“员外魏通状告你们偷了他的财宝,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赵大贾和梅香都愣住了,他们什么时候偷过魏通的财宝了?他们家中只有这个小酒馆和一点积蓄,哪里有什么财宝可言?
夫妻二人想要争辩,但那些捕快不由分说地将他们绑了起来,推上了马背。几个邻居见状都围了过来,想要问个究竟。但那几个捕快并不回答,驱赶着马儿就朝县衙方向去了。
赵大贾和梅香被带到了县衙的大牢中。他们被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。这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,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。赵大贾和梅香紧紧地靠在一起,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们明明没有偷过魏通的财宝啊!” 梅香眉头紧皱,一脸不解地问丈夫。
赵大贾搂着梅香,尽量让她感到安慰:“别担心,我们会没事的。”
赵大贾说话时显得底气不足,脸色也很难看。梅香立刻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。她沉声问道:“大贾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赵大贾沉默片刻,终于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梅香。
梅香一听,心中一颤。她清楚魏通的为人,也知道他的手段。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处处躲着防着这个魏通,却还是被他给盯上了。
这官司不用问,肯定是魏通设下的诡计,目的就是逼迫他们就范。
事实也正如梅香所料,这正是魏通实施的报复。
他记恨赵大贾拒绝自己的要求,于是便想出这样的毒计来进行陷害。魏通仗着自己的财富,在县衙上下打点了一番,制造了这个冤案。
“看你昨天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,我就猜到有事,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魏通这个小人。”梅香摸了摸丈夫的脸。
“媳妇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赵大贾是个粗人,有勇无谋,动脑子这种事情他只能依靠梅香。
梅香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,一时也摸不到头绪。
“现在我们被关在这里,说什么也没有用。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出去。”梅香说道。
赵大贾用力点头:“对,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,绝不能以待毙。”
梅香思索片刻,继续说道:“魏通在县衙里都安排了自己的人,想要直接翻案几乎不可能。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。”
赵大贾皱着眉头,“我看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再说吧。”
梅香摇了摇头,“不,我们必须先想好一个完整的计划。否则,出去也是白搭。”
赵大贾听了妻子的话,渐渐冷静下来。他看着梅香那双清澈的眼睛,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。这个平时看似柔弱的女子,关键时刻却异常坚强。
“你说吧,我全听你的。”赵大贾紧紧握住梅香的手。
梅香深知,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。但她没有退缩,为了自己和丈夫的将来,她必须孤注一掷。
她开始在脑海中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。这个计划需要赵大贾的配合,也需要他们的运气。
梅香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赵大贾。赵大贾听得目瞪口呆,但看到妻子坚定的眼神,他知道自己必须相信她。
接下来的时间,梅香和赵大贾缩在牢狱中的一角,小声完善着计划。
傍晚时分,衙役送来饭菜。赵大贾叫住他,请他转告县老爷和魏员外,说自己已经想清楚,恳请两位贵人高抬贵手,放了他们。他还表示自己会在小酒馆恭候魏员外大驾光临。
衙役转身离去。而赵大贾和梅香也在静静等候着消息。
第二天上午,那个负责传话的衙役又回到牢房,打开了牢房大门,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。
而当夫妻二人回到酒馆,发现魏通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他们了。魏通看着赵大贾,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那一刻。
“赵大贾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 魏通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轻蔑。
赵大贾将妻子挡在自己身后,说:“魏老爷,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。” 他的话语让魏通的眼睛一亮。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个恶人脸色一沉。
“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。” 赵大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。
“什么条件?” 魏通的语气中透着疑惑和不安。
“梅香这几天身体不适,你必须等她身体恢复健康后才能与她共度良宵。”
魏通一听是这个要求,心下一松,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好,我答应你的条件。但你要记住,不得反悔!”
赵大贾咬了咬牙,回道:“一言为定!”
十天之后,夜幕降临,小镇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。然而在赵大贾的家中,气氛却异常紧张。赵大贾与梅香两人,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。他们知道,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,他们必须通过这个办法摆脱这个恶魔般的魏通。
夜幕降临,赵大贾的家中灯火通明。梅香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,香气四溢。然而,这并不是为赵大贾准备的,而是为了那个令他们夫妻深恶痛绝的财主魏通。
赵大贾假装离开家,实则躲在了暗处。他的心跳得像鼓一样,等待着魏通的到来。
魏通今天心情非常好。一大早就起床洗澡,还特地换了一套新衣服。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期盼着天色快点暗下来。
夜深了,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。
魏通快步往赵家赶去。他肥硕的身体因为焦急而一颤一颤的,看起来非常滑稽。
很快,魏通就来到了赵大贾的家门前。
他发现门没锁,留有一条缝隙,从里面透出隐约的烛光。他心中一喜,心想这是为他留门了!
魏通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汗水,然后整整衣冠,推门而入。
“娘子,我来了,你等……”
愉悦的声音戛然而止,眼前的一幕让魏通彻底惊呆了。
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,酒菜洒落一地,迎面的一整面墙壁上布满了鲜血。
魏通吓得倒退了几步,以为自己闯入了凶杀现场,他吓得屁滚尿流,仓皇逃窜。
第二天一大早,神色焦急的赵大贾急匆匆地来到魏通的府宅要求见他。
魏通本想躲避,但又怕赵大贾在外面瞎嚷嚷,只能硬着头皮出来相见。
“魏通,你昨晚来过之后,梅香就不见了!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?”赵大贾大声地质问道。
魏通一宿没合眼,双眼浮肿,眼袋下垂,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儿。
他垂头丧气地回答道:“梅香失踪了,我也很着急!但我昨晚真的没有见过她。”
赵大贾却不管,他瞪着魏通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胡说!房间里到处都是血,梅香肯定然是你杀害的!你杀人藏尸,我要去衙门告你!”
他说着就要往外冲,却被魏通一把拉住。
魏通心中叫苦不迭。他深知县太爷贪婪无比,一旦这桩命案涉及到官府,必然会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。
——与其去贿赂那贪官,不如先稳住这个穷小子,再作打算。
魏通心生一计,紧紧拉住赵大贾,小心翼翼地解释道:“我只是喜欢女色,夺人性命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的。再说,咱们已经谈妥了交易,我又何必伤害梅香呢?”
赵大贾却不听他解释,竭力挣扎着要前往官府报案。
“那定是有人在半夜溜院子,发现房门未锁,打伤了梅香并把她掳走了。”魏通急中生智,立刻编造了一个理由。
“这样吧,我出资找人帮忙寻找梅香。若是找不到,你再报官也不迟。”
赵大贾闻言停下挣扎,低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注视着魏通。
魏通被看得心里发毛,但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你放心,我说到做到。还有……”魏通一伸手,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,塞到赵大贾手中。
“你拿着这个,再给酒馆添些好酒,等梅香回来了,看到你这么能干,也会高兴的!”
赵大贾拿着银票,沉默了半晌,突然咧嘴一笑,说道:“好,我暂且信你一回。”
魏通心中一松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。看着赵大贾离去的背影,魏通深知此事并不简单。他必须谨慎行事,以免露出破绽。他决定先在城里展开调查,同时要想办法摆脱赵大贾的纠缠。
接下来的几天,魏通派人四处打探,暗中调查最近是否有可疑的贼人在附近出没。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,寻回失踪的梅香。然而,让人失望的是,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的消息却让人一无所获。
在此期间,赵大贾每天都来询问调查的进展,这使得魏通的心情愈发烦躁。他的焦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魏通心急如焚,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,焦躁不安。他开始对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怀疑,梅香到底去了哪里?这夫妻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?
魏通决定改变思路,从赵大贾的背景入手,开始调查他的底细。
几天后的一个夜晚,魏通和朋友约在一家酒肆里喝酒。最近诸事不顺,魏通偷鸡不成蚀把米,心情极其糟糕。
他屏退小厮,开始和朋友们豪放痛饮。最后,朋友们都已经喝趴下了,唯有他还留有一丝清醒。
魏通的府宅离酒肆不算太远,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。
夜色朦胧,月光洒在林间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。
魏通独自踉跄地走上了回家的路。
走到半途,他扶着树干,吐了一地,感觉胃里翻江倒海。正当他想要继续前行时,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。
魏通的心猛地一颤,酒醒了一半。他瞪大了眼睛,只见一个无头女鬼赫然站在他面前!
她一身白衣在风中飘荡,犹如幽灵般诡异。
她的声音悲戚哀怨:“都是因为你,我才会被贼人害死!你还我头来!还我头来!”
魏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,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他猛地意识到,这个女鬼正是梅香!
“梅香,我错了,求你放过我吧!”魏通跪倒在地,不停地磕头求饶。
梅香的身体在风中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消失。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凄厉刺耳:“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弥补我的痛苦吗?我要你付出代价!”
她举起双手,直勾勾地朝着魏通抓去。
魏通哀嚎了一声,恐惧驱使着他爬起来就往家跑。他的脚步踉跄,边跑边喊:“有鬼啊!救命啊!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,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。
魏通病倒了。
这场病来势汹汹,让原本壮硕如牛的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。
他不敢睡觉,只要一闭上眼睛,那个无头女鬼的影子便会在他脑海中浮现,挥之不去。
赵大贾来找过几次,每次魏通都让下人拿银子给他,然后让下人转告赵大贾一句话——病好了,一定给他个交代。
半个月后,魏通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。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惨白惨白的,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。
他被下人扶着来到赵大贾的家中。或许是因为那晚的血腥记忆太过深刻,他并未踏入屋子,而是选择站在了院子里。
这林间的经历,把魏通的魂儿都快吓没了。他始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,仿佛还沉浸在那晚恐怖的回忆中无法自拔。
他递给赵大贾一沓厚厚的银票,黯然道:“我实在找不到梅香了,她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。”
“这些银子算是对你的补偿,你收下吧。”魏通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。
“你再重新娶一房媳妇,好好过日子吧……”
魏通佝偻着身子,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
赵大贾冷冷地接过银票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然而,他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
夜幕降临,赵大贾背着行囊,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居住了三年的小屋。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,确认无人监视后,踏上了夜色笼罩的山路。
山路蜿蜒曲折,仿佛一条巨龙在黑暗中盘旋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座尼姑庵映入了眼帘。庵门前悬挂着一盏古旧的灯笼,在风中不停摆动。庵门紧闭,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。赵大贾上前叩门,不一会儿,庵内有女子问道:“是谁?”
赵大贾按照事先的暗号回答:“是我,梅家老店香老板。”门随即打开,出来的正是梅香。
庵内的佛像庄严肃穆,香火缭绕。师太盘坐在佛前,双手合十,口中念念有词。她是一位高僧,也是一位智者。看到赵大贾,她微微一笑,道:“一切皆有定数,施主如今已经彻底拜托恶人的纠缠,为免夜长梦多,还应和梅香速速离去方为上策。”
赵大贾和梅香来到师太面前,一起向师太行了一礼,道:“多谢大师相助,我们无以为报,这些香火钱还请大师收下,以聊表谢意。”随后,赵大贾从包袱中拿出一张银票。
可师太却并未去接,她颂了一声佛号,缓缓说道:“一切皆为因果,我与梅施主有缘,才会答应帮助你们。这些银两皆为魏通所送,他亏欠二位施主在先,所以二位施主接受他的财物并无不妥之处。但是这恶人之财,我佛门净地却万万不可触碰,施主还是请收回吧。”
师太的言辞让赵大贾和梅香十分感动。他们知道师太是真心相助,并非贪图银两。于是,他们恭敬地收回了银票。
这时,师太又起身来到一张木桌前,拿起一本佛经然后送到梅香的手中。她嘱咐梅香: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这本佛经就当是我临别时送给你的礼物。日后若是有何烦心事都可以颂念佛经以安心神。”
梅香捧着佛经,眼泪扑簌簌掉落,她父母早亡,在这世上除了丈夫赵大贾,就只有师太是她最亲近的人了。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,让她怎能不伤心落泪呢?
她深知,这次若是没有师太帮忙,事情绝对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。
原来,在县衙的大牢中,梅香曾想出一个计策——他们假装同意魏通的要求,然后在约定的那天,赵大贾上山抓了几只野鸡和野兔子回家,宰了放血。
临近魏通上门的时间,赵大贾先一步离开了家,梅香自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,并制造了一个假的杀人现场。她故意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,还泼洒了兔血和鸡血。随后,梅香带着包袱离开,与赵大贾汇合,躲在一边观察。当魏通美滋滋地进入家门后,夫妻二人亲眼看着这个恶人被吓得落荒而逃。见计划成功,赵大贾便连夜护送梅香来到山上的尼姑庵。
尼姑庵的主持师太与梅香交好。在实施计划前,梅香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师太。师太非常震惊,她谴责了魏通的恶行,并同意配合他们的计划。当天夜里,梅香就在尼姑庵里暂时安顿下来,而赵大贾则下山,直到天明鸡叫才返回家中。之后,他就上演了去魏府找魏通“要人”的戏码。
庵中每隔两日,便会有一个年轻的尼姑被派下山,负责采买庵中所需物品。赵大贾就算着日子,将写有最新情况的纸条埋在自家门口的大松树下。采买用品的小尼姑会在确保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,小心翼翼地拿走纸条,然后再把梅香写给赵大贾的纸条也埋在树下。
就靠着这种办法,在酒馆中的赵大贾和住在山上尼姑庵的梅香一直保持着联系。
这天,赵大贾如往常一样在酒馆里招待客人,忽然有位常客好奇地问道:“赵老板,怎么许久都没看到老板娘了呢?”赵大贾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梅香的表姐来信,说将要临盆,因为家中女眷稀少,便让她过去帮着照顾一下。”
这个解释合情合理,众人也并未起疑。
但是在散客之后,那位常客却并未离去,而是神秘兮兮地靠近赵大贾,低声说:“赵老板,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”
他凑近赵大贾的耳边,声音更低:“昨天有人找我打听你的底细,问得很仔细,不过你放心,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赵大贾听后心中一紧,表面上却不动声色,道了声谢后便送走了那位常客。
夜幕降临,赵大贾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心乱如麻。他猜测着那人的身份和来意,想到梅香的安危,心中越发不安。
时间过得很快,到了下一个采买日。梅香从小尼姑手里拿到了赵大贾写的纸条。她展开纸条,看完上面的内容后,不禁大吃一惊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梅香喃喃自语,思索了许久后,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对策。
她找到了师太,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。师太听完梅香的计划后,眉头紧皱,说道:“我不同意你装神弄鬼的做法,这既荒唐又危险。”
“可是除此之外,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梅香无奈地说道。
师太沉默了片刻,最后叹了口气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。”
得到师太的允许后,梅香开始着手准备起来。她写了一封亲笔信,通过小尼姑传递给了赵大贾。赵大贾看完信后,依计行事。他先是贿赂了魏通身边的小厮,得知了魏通的行动轨迹。然后和梅香一起,在魏通深夜归家的途中上演了一场“无头女鬼”的大戏。
魏通果然上当,他不但信以为真,还被吓得魂飞魄散,从此身患重病,萎靡不振。
在和梅香商量后,赵大贾决定连夜启程离开这座小镇。
拿着魏通亲手送来的几百两银子,赵大贾心中五味杂陈。这些银子,既是魏通的贪婪的代价,也是他们二人夫妻的胜利果实。他决定带着梅香离开这个地方,去寻找一个新的开始。
庵中的尼姑们为两人送行,祝福他们未来的生活平安顺利。她们看着赵大贾和梅香离去的背影,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欣慰
离开庵堂的赵大贾和梅香踏上了去往他乡的旅程。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明确,只是决定找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,开始新的生活。
走了一个黑夜和一个白天,傍晚时分在路过一片农田的时候,赵大贾停下了脚步。他看着远处的农人和绿油油的田地,心中有了一个决定。他转头问梅香:“梅香,你想在这里定居吗?”
梅香依偎在丈夫身边,望着忙碌的农人和田地,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。她轻声说道:“去哪都行,只要咱们俩在一起,哪里都是家!”
听到梅香的回答,赵大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重重点头,然后从路边摘下一朵小野花,轻轻地戴在梅香的发间。阳光斜照,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。